在人工智能竞赛白热化的当下,Meta正以前所未有的激进姿态横扫全球顶尖人才市场。继斥资143亿美元控股AI数据标注独角兽Scale AI并挖走其创始人后,这家社交媒体巨头又将目标锁定在估值320亿美元的超级智能初创公司安全超级智能(SSI)的核心团队。据知情人士透露,Meta不仅试图收购SSI未果,更计划通过高薪挖角其CEO丹尼尔·格罗斯(Daniel Gross),甚至入股后者与GitHub前CEO纳特·弗里德曼(Nat Friedman)联合运营的风险基金NFDG,以构建横跨企业并购、人才引进与资本联动的AI人才网络。这场由马克·扎克伯格亲自推动的”人才战争”,正将硅谷的AI军备竞赛推向新高度。

百亿豪赌:从Scale AI到SSI的连环布局
Meta的AI人才战略始于对Scale AI的”钞能力”展示。这家专注于AI训练数据标注的初创公司虽成立仅六年,却凭借精准的市场定位成为英伟达、OpenAI等巨头的核心供应商。今年6月,Meta同意向Scale AI注资143亿美元,换取49%股份的同时,将28岁的天才创始人亚历山大·王(Alexandr Wang)纳入麾下。后者将领导Meta新建的AI实验室,直接向扎克伯格汇报。这一交易不仅刷新了AI领域单笔收购金额纪录,更暴露了Meta对”技术+商业双栖领袖”的渴求——王既精通机器学习算法优化,又具备将技术商业化的敏锐嗅觉。
然而Meta的野心远不止于此。据《华尔街日报》披露,今年早些时候,Meta曾尝试以全现金方式收购SSI,但遭到创始人伊利亚·苏茨克维(Ilya Sutskever)的断然拒绝。这位OpenAI前首席科学家在离职后创立的SSI,因聚焦”安全超级智能”研发而备受瞩目,其320亿美元的估值甚至超过部分上市科技公司。收购受阻后,Meta迅速调整策略,将目标转向SSI的CEO格罗斯——这位曾创立被苹果收购的搜索引擎Cue、主导Siri机器学习开发的连续创业者,被视为连接学术界与产业界的稀缺桥梁。
人才争夺战升级:七位数薪酬与”硅谷式挖角”
Meta的激进策略不仅体现在资本运作上,更反映在对顶尖人才的薪酬攻势中。知情人士称,Meta已向OpenAI、谷歌DeepMind等公司的数十名研究员开出七至九位数的年薪报价,部分核心岗位甚至附带价值过亿美元的签约奖金。这种”超常规激励”直接挑战了硅谷既有人才定价体系——此前OpenAI为吸引顶级人才开出的年薪约为数百万美元,而Meta的报价几乎翻倍。
面对Meta的凌厉攻势,OpenAI CEO山姆·奥特曼(Sam Altman)在近期采访中坦言:”他们(Meta)认为我们是最大竞争对手。”尽管他强调”最优秀的人才都拒绝了Meta”,但不可否认的是,AI领域的顶尖科学家正面临前所未有的选择空间。例如,SSI联合创始人格罗斯的背景极具吸引力:他既是成功的连续创业者,又在苹果积累了消费级AI产品落地经验,同时通过Y Combinator积累了深厚的人脉资源。若Meta成功将其招致麾下,不仅能强化自身大模型研发能力,更可能借助其创业网络孵化更多AI项目。
资本+技术的组合拳:风险基金背后的长远布局
值得注意的是,Meta对格罗斯的追逐已超越传统雇佣关系。据知情人士透露,Meta计划投资格罗斯与弗里德曼共同运营的风险基金NFDG,这种”人才+资本”的捆绑模式在硅谷尚属首次。通过入股基金,Meta不仅能优先接触被投初创的技术成果,更可借此构建AI生态系统的战略支点。弗里德曼作为GitHub前掌门人,在开发者社区拥有巨大影响力,而格罗斯在AI安全领域的专长,则与Meta押注的通用人工智能(AGI)方向高度契合。
这种布局折射出Meta对AI竞赛的长线思考。与OpenAI专注闭源模型不同,Meta选择开源路线(如LLaMA系列模型),但其真正目标是成为AI时代的”操作系统”提供者。通过控股Scale AI掌控数据入口、挖角SSI强化算法安全、投资NFDG布局早期创新,Meta正试图构建从基础设施到应用层的全链条优势。正如扎克伯格在内部会议上所言:”我们必须赢得下一代计算平台的定义权。”
硅谷博弈:人才流动背后的行业变局
Meta的强势挖角正在改写硅谷的游戏规则。过去十年,科技巨头间的人才争夺多局限于同量级公司之间(如谷歌与亚马逊),而如今初创企业创始人已成为头部公司的直接目标。这种变化背后是AI技术迭代速度的指数级提升——大模型研发需要跨界整合能力,仅靠内部培养已无法满足需求。据统计,2023年全球AI领域人才缺口达40万人,顶尖科学家的薪酬涨幅同比超过300%。
然而疯狂烧钱能否换来技术突破仍是未知数。OpenAI通过闭源模型和规模化算力构建护城河,谷歌则依托搜索数据优势持续迭代Gemini,而Meta的社交数据虽具独特性,但其开源策略在商业变现上仍面临挑战。更关键的是,AI安全与伦理问题日益凸显,SSI专注的”对齐研究”(Alignment Research)正是行业短板所在。若格罗斯加盟Meta,或将推动后者在技术狂飙中增加安全砝码。
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,Meta的”撒钱式挖角”既是进攻也是防御。当扎克伯格喊出”AI将成为人类生存的最大赌注”时,他押上的不仅是数百亿美元资本,更是一场关乎硅谷权力格局的豪赌。而对于格罗斯、王等被争夺的顶尖人才来说,选择加入巨头意味着获得资源与影响力的指数级放大,但也可能失去初创公司的灵活与初心。随着AI竞赛进入深水区,人才与资本的博弈还将持续升级,而最终的赢家或许属于那些既能驾驭技术颠覆、又能平衡商业伦理的玩家。